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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是個非常幸運的日子,我跟貓頭鷹老師一起吃午餐。
他回應了我很多,我很感謝,我想把他對我說的話紀錄下來,其中讓我印象的部分,是關於肉身跟法身;跟我對於對他人提出的每個疑問,都要回到自己的身上,在我問話的背後,自己的經驗跟我對他人提出的問題之間,那個連結是什麼?


1.秋水:[請問精神醫學是什麼東西?]
貓頭鷹:[你對這四個字的聯想跟了解是什麼?]

另外我有談到關於自己打坐的經驗,當我把反應當成是我的時候,只會誤解自己的本質;所以我以後的協談方向會調整為,讓個案覺察到自己的想法感受與反應,但並不是去透過這個反應看見自己,因為反應並不是我,反應只是反應;

重點在於我們如何對待自己的反應?(像是情緒憤怒,認知為不公平)
去認同自己的這個想法嗎?或者我們可以觀察自己的反應,覺察這個反應的來龍去脈後,認識跟看見自己就處在身軀當中的這些眾多反應裡面,成為自己的主人去做選擇?而不是被反應拉著跑。

這會成為往後我的諮商風格與談話方向。本來我是想問他有關於既然沒有我,只是反應,那協談時我該..我該..講著講著,我就突然把答案講出來了。我要當一個空瓶子,去觀察跟體驗。
另外我提到有關自己的部分,我知道我在找的是自己的力量,因為這些心的反應,讓我不知道我究竟在哪裡?

他回答:[看樣子你可以一邊說一邊想就找到答案。]
我說,[嗯,好像我都習慣用問題來當做社交的方式,當沒有問題的時候我就不知道該跟別人做什麼。]然後我問他:

2.秋水:[老師你開始交女朋友了沒?]
貓頭鷹:[還沒。](他沒有回應他的想法,他是從述說他工作使他時間都在外面,從具體他工作需要投入的時間講起,於是我懂他沒有空間去從事私人的社交生活。)]
於是我問了關於方法的問題,[你連網上交友的時間都沒有嗎?]
他答:[我不常上網。]

3.秋水 :[那你有遺憾嗎?]
貓頭鷹:[隨遇而安。]

4.秋水:[為什麼你可以對感情這麼不執著跟灑脫?]我提到了有些人的類型是對於情感很重視的。
貓頭鷹的回答相當不錯,他的意思大致上是這個意思:[獨身者其實過著的是一種團體生活,像是以佛陀作為精神的依附對象,其實跟你以找尋心靈伴侶,以親密關係作為彼此支持沒有不同,差別在於形式。緣分有到就是了,緣分未到就結束,如果有機緣就珍惜當下。]

我聽的時候發現到了,哦,原來有這種以團體依附的人際關係。這是我從未想過的。
然後他問我:[你這麼在乎感情,那這裡面有什麼是你看重的?你在找的東西跟使命就在那裡。]
他並沒有向我這麼清楚的說,因為這是我的回憶,我紀錄到的是我所理解到的意思。但是我很意外的是,我依稀真的有聽到他對我說,我在找的那個價值在我去建立的情感關係裡頭...

(很奇怪,這麼直觀跟具有洞察力的話語,照理來說我應該要頒為奇蹟之類的,但我就是沒有,只感到甚為平凡。)
總之當時的狀況是話頭又回到了我身上,焦點絕對是在我身上,我在情感關係裡頭看重什麼?讓我這麼的在乎?
[去連結自己的經驗跟自己所提出的問題之間的關聯性。]
而因為我沒有想出來所以並沒有回應。

因為我有跟他提及報考研究所的事情,他問我,我研讀諮商的基礎在哪裡?
我聽不懂,感到很抽象。後來他解釋說,[我人生的什麼經驗影響我去讀諮商?]

他提醒我當我在闡述的時候,我通常都回應靈感跟抽象的詮釋。如果我能先說明自己的經驗,再提出問題,他人就有一個事件上的媒介,跟我產生關係上的連結。
(我覺得貓頭鷹老師是一個對於語言非常敏銳的人,他不但知道我使用詮釋性質的語言,並且讓我了解了這樣的思維下我所在的位置,我是抽離開以第三者的理解方式,在看這個世界。我必須附註說明,他說話的風格跟我的紀錄很不同,他都是根據事件去說明我的反應,那不是他的個人意見或是他的判斷,而是如實的指出我在做的事。因為功力未到我還是只能在此篇以我理解到的意思,去形容他。)

我說到,[在我跟人溝通的過程裡,如果我所了解的範圍有一萬,但似乎我能夠表現出來的只有兩千..]
他談到,[法身(思考的我)的範圍可以無限,但是肉身(物質的我)則是有限的。]他舉的例子很寫實,他問我:[你三歲的時候知不知道自己在變高變重?]
我說,[不知道。]
他問:[那我們怎麼知道自己的身體在變化?一個是透過觀念上的認識,我們知道輕跟重這兩個觀念,另外一個是我們可以透過測量,像是鏡子或衣服。那這個身體的我,如果要拿東西,在三歲的時候會怎麼做?十歲的時候會怎麼做?二十歲的時候會怎麼做?可能三歲用哭的,大人會來幫忙;十歲可能我是著用疊椅子,那麼我就進步了,同樣的一件事情會因為身體的變化有不同的做法。可是三歲的時候並沒有辦法去做到十歲能夠做的事情。所以,當知道了觀念後,所要做的是回到當下,看見自己的變化時(回應打坐時候我不曉得我在哪裡),並非用觀念來衡量自己下定義,而是問自己要做的是什麼?這就是外境,當外境出現後,假設是身體變胖了,我們知道觀念也知道測量的方法,那我要減肥嗎?還是我要做什麼?

這樣子,身體就會累積出跟上法身思考的速度。否則會法身很大而肉身的自己很小,沒有發展出能力來跟上自己的法身,那麼就會停留在思考上。]

(我只能說他太神了..!我聽完之後頓時理解自己為何在生病了!我的生病跟無法專注很顯然的是要提醒我,去重視物質的發展跟物質的存在。)


我必須說,我是一個很容易興奮的人,當我看到一個藝術品,我就忍不住想把他蒐集到我的人性圖鑑裡面!去仔細的回想跟探索他的模式是什麼?了解他身上的才華當中所有的奧秘!我要拆解出來變成我自己的!!(蒐集蒐集,佔有寶物!我今天有看到自己的貪心。)

但是貓頭鷹我真的覺得他技高一籌,他很穩,所以我一整天其實沒有特別感到他什麼能量。雙魚老師至少讓我跑了他的能量兩天。
但是今天,我卻是在回憶跟他談話的過程當中,不斷的重新建立自己思考習慣,覺察事件,覺察自己的經驗跟我的所有的反應的連結是什麼。

天阿,這樣認真想完一遍,我的整個覺察跟注意力,我的習性完全變了!
好利害!真他媽的利害阿!

這絕對不是巧合,我是一個很健忘的人,常常回想不起來,可是他帶著我思考過一遍,我回到家後對於自己的反應的相關記憶跟經驗開始甦醒。換言之,他擁有的能力叫做[調閱]。
要提取記憶跟經驗的秘訣,就是在這個過程裡面,這真的是直指人心的一種。

(好險他是助人者,不然這過程很容易被催眠@@..被侵入式的植入他人動機跟意圖,如果這秘訣落入壞人手中的話。所以保密原則,我就不說拉︿︿)

另外是,他帶入了不同於我的觀點,去幫我點出我缺失的環節,因此我回憶的時候思考的焦點跟面向是完全的不同,被建構出一種新的空間去看待自己的經驗對自己產生的影響。
是如實的知道自己想到什麼,有什麼心態跟情緒?這些東西我如何對待?他們把我帶去哪裡?

當時我給他的回饋是,他是一個助跑器,他是貼著他人前進的,主導性並不強,但就像是俯瞰一樣,你順著他的眼光再看過一遍,更細微更重要的線索跑出來了。
如果他是一個工具,一台機械,他就是扮演著你腳下的彈簧,你肩膀上的翅膀,並不佔有你身體的主要部位,甚至可以拆卸,可是卻帶給你更高更遠的視野。

他的回答很平淡,就像是閒話家常一般,我覺得很納悶的是,通常有深度的話語我都會去覺察對方身上智慧的光芒,性格特質的取向或是任何模式,或他在我身上所遺留下來的影響。
但是他帶給我的影響卻並不是發自於他身上的任何東西,而是以我為核心作出發點,建立出我需要去完整的[覺察習慣],以及我的行為反應帶給我自己的結果是什麼。

另外是我很讚賞他的耐性。
他問,[這是你缺乏的嗎?你身上沒有的嗎?](我忘了他真正問我的是什麼,但反正話頭是又回到我身上就對了。)
其實我忘了跟他說,他的耐性混合著一種謙卑跟毅力,我認為是很高貴的情操。但是真的實在太平凡了,很難讓人注意到。我這個改革苗子常常不滿,想改變別人,因為看到身邊的人會陷在某個負面情緒的緣故。所以對他的毫無個人動機實在很折服欽佩,因此對他印象深刻。
另外我察覺到他是對人有興趣的,他不強勢卻準備好回應他人,不是站在自己的立場跟意圖去說,而是很單純的去看見對方。

應該這麼說,越是簡單平凡的人,蘊藏的內斂甚至連光芒都沒,在談話的當下我就想,應該有很深的後勁藏在裡面,那到底是什麼呢?回到家後我了解了。

談話時他回應我,他看到我是旅行家,四處在蒐集。
所以我才告訴他我想蒐集人性圖鑑的事情,我想當人類分類機。我們有生物的標本跟百科全書,卻沒有人類的!人類整個群體結構是像金字塔那樣,那麼每個人都在這個結構當中,按照自己的天賦有著屬於自己的位置跟角色,那就是序位。
序位指的就是他今生拿到的格局,地位,權力跟他服務的事情。

哦對,因為我還把他的才能用邏輯推理猜測,之後應該假設他有企圖心跟機緣的話,我相信他不會在機構當中擔任而已,他應該可以聚集人自己..嗯..我不知道怎麼形容,因為他也不像是宗教領袖之類的。
但反正我直覺他有可能跳脫出來。
我很期待如果這樣的轉變發生在他的身上,那會是什麼樣子?我想觀賞這種奇蹟般的真實的劇情。
因為我還不知道他的序位是什麼。

我跟他說我想寫的小說,是真正對於人性的掌握跟推理,我想把所有真實的序位都寫下來。這是我在蒐集的人類地圖,所以每個角色的性格跟才能,情感想法行為等都是真實的,這樣的人格結構如果能夠掌握住跟分類,那麼人類的教育會有多大的改變跟幫助呢!

我說我會想把這些人組織成一個軍隊。而同位階的人又會有不同,我喜歡探索這些。
以後當我考上心理諮商師拿到證照,我很想運用心理學的知識去改變一些現代人下班後的休閒生活。我門可以用心理學設計一些更有深度更有趣的遊戲,讓人有不同的社交方式去自我探索,一邊玩一邊認識別人也一邊了解自己。

我提到了原來我每天都不耐煩,感覺到無聊,就是在於現在人類的活動實在..你說,不悶嗎?很沒創意。
回到家後我真實的體驗到了我的想法,電影都是老套,搶鋒頭的都是那幾個類型..沒有新意,紅的劇本元素都差不多。
這是什麼世界?複製世界嗎?
我渴望一個更為真實更為優秀的時代出現。

原來這就是我渴望跟追求的人際關係。跟他聊完後,回到家我竟然能夠具體的說出來,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探索的小說家靈魂結合到了諮商工作的方法,去將這兩個領域結合。

當時他說,他會期待我的小說。
並介紹社會寫實小說給我,陳映真跟吳念真兩位作家。

很奇妙,跟他談話以來,一直都會出現我愛戲劇跟小說這個話題。我想透過戲劇影響人,因為諮商跟宗教是更後面的過程,戲劇才是使人具備主動性去自我探索的啟蒙。

我很感謝我的生命當中遇到這樣一位優秀的老師,他帶給我的啟發跟覺察的技術,是我這輩子永遠的寶藏。希望以後有機會可以報答他。

對了,我還說他對我生命中樹立的榜樣跟影響,是他的耐性會讓我在自己不耐煩的時候,回憶我身邊有一個人能夠如此做到,那麼我不能給自己藉口說做不到。

他笑道:[你用競爭來提醒(還是鞭策?)自己。]
跟真正對人有興趣的人說話,真的非常奇妙,很有意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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