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的變形與內聖外王

我覺得，人的生活最迫切的資源，不是金錢，是知道自己的生活「足夠」的界限在哪裡。

這是我認真去思考：「人生活，需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？」我給自己的答案。很多貧乏的感覺，在心頭消散了。當我感到與力仁的關係不安穩的時候，覺得自己很窮，錢不足以支付未來的時候...「足夠」掃除了不安與慾望，讓自己一步步地，繼續往前走。

真正生命的意義，是由足夠而感到肯定，不是藉由理想。

我發覺，我沒有自己感覺到的那麼貧窮。我只是...真的還不大會賺錢，可是，在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學習。我會從自己足夠的地方，去找到自己的路。

我想，迷惘的人，最需要知道，自己生活中的「足夠」面。

面對感情，面對事業，面對家庭，我們哪裡感到足夠？面對朋友，面對自己，面對生命，我們哪裡感到足夠？...唯有如此，眼界才會寬廣，心胸才會務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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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仁，以前我常常覺得我們之間不足夠...

但，與你相遇後，我們不斷地磨合與永別，又聯絡見面...在我感覺中可能談不上穩定，有彼此瞭解而更愛對方。可是這麼長久以來....你始終沒變。

你依舊是吸引著我，依舊付出那幾樣東西，依舊脾氣強硬，跟我抗戰。依舊在我們吵架後，我真的不開心，你隱隱約約地哄哄我。 當我拒絕了你就不再表示。依舊在見面的時候，主動溫和淡雅地將我放進你的胳膊之中。輕輕的，然後又退回去。之後說著生活的小事...好像沒什麼意義，又好像你在透露什麼...我們依舊是像交往，即使你再怎麼遙遠，不在我的身邊。

我總是不大像自己的一般聽著你說話，溫柔沒主見地聽著...你說話，不是為了讓我有機會發表意見，所以我很沈默。有時這樣子，我不知道自己對你的重要性在哪裡？也不曉得，怎麼更進一步踏入你的生活。你沒有缺乏任何東西，是我能補上的...如果有，也都被你當作限制予以抵抗。
這種關係，距離我的理想很遠...到底這樣能走到哪裡？

可是力仁，這樣始終不變的你，反而使我我漸漸開始懷疑，我到底知不知道，我做的是什麼？什麼才使我感到足夠？
當你告訴我：「你只會在意你的狀況，什麼都不會。你只會要別人在意你的狀況，我有把我的壓力加在你身上過嗎？」

力仁，那一刻，我之前所認為的「足夠」就鬆垮了...我只是以為每個人需要的，都跟我相同罷了。但我其實並不知道別人真正需要的是什麼...所以我才如此失敗。才能完全發揮不出來...

然後，我想，被你這麼嚴厲的喝斥，我們應該是不可能了...靜靜地，至少我希望，能為你再付出一次。我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會...我決定要送你一個禮物。像你偶爾總是會給我點不起眼的小東西一樣，但我要送你真正用的到的東西。

於是，我回覆你，告訴你，我懂了。我會獨立修行。然後...

我到百貨公司，用了你送我的太平洋百貨禮券，去逛想送你的沐浴乳。不好意思，畢竟我是太窮了...其實我沒有花到一毛錢，會不會讓你覺得我很賊呢？（我決定不讓你知道～）

我幫你選了BODY SHOP的「茶樹精油抗痘沐浴膠」，希望你背上的痘痘可以不讓你發癢，把你的痘痘治好。卡片寫了：「我知道我不能為你分憂解勞...但願這瓶能為你卸下一天的壓力與疲憊云云...」默默希望你會因此回想起我教你怎麼洗澡；結果...碰了面，你從皮夾拿出了幫我賣掉PDA的一千塊給我。我柔聲道：「大王，您的氣消啦？」你說：「還沒。」但問我手上提著的禮物是什麼？我笑道，輕輕地側附在你耳朵說：「是離別的禮物。」

那時候，我就知道你沒生氣了...

之後，你說要「珍惜我」，說「我們其實根本就還是在交往嘛」！說要「帶我出去旅行」，「5/18會上台北看我」（你要去北科大見你的老師），我說要帶你去「吃樂雅樂」。

力仁，當你說出這些，我心裡的甜蜜與喜悅，靜靜地淡淡地，存在心底。跟我所以為的並不一樣。我以為我會更高興。以前我會用這些，來看我們之間究竟是否穩定。認為這能帶給我難以言喻的滿足與幸福，所以我要求你，不要說出你不能確定的事情，以免我總是被你混淆。（是阿，之前你還跟我說，你走了（回新竹），我要怎麼辦呢？～你看，你那麼容易變卦...！）

但我發現我錯了，真的。

我真正感到足夠的，並不是那些外在的東西。不是你對我的感性，不是你對我的信任與瞭解是否增加，不是相處是否融洽，不是在未來，我們是否能看到我們之間的前景...力仁，竟然這些都不是；他們太過遙遠而顯得並不確實，我們之間相愛的默契不在那裡...

力仁，只是因為有你在，我感到「足夠」。我看見原來我們之間的吵鬧，都會復和，我看見我們之間的循環...不論表象是如何遙遠，你和我之間的那份關係...就是情人，不是別的。即使我們做的事情可能比其他朋友還少。

力仁，這樣就夠了...足以使我對我們之間的「關係」不再感到迷惘。

其他的不足，會慢慢隨著我們的努力而填滿補足的...即使我們又會大吵一架！但我想這是足夠的，去使我們彼此在人生的路上，發現新事物，研擬出新策略，去過新的日子。而不再是之前所設定的框架...這些新的事物會是什麼？力仁...我也不知道。但我已逐漸感到足夠，去接受我們之間不同的核心，來產生嶄新的關係。

我曾經以為，自己非得必須擁有什麼，才能跟你在一起...而深深傷心我怎麼又陷入了一場市場價值的愛情？那麼，請你走！

但...原來你不是。原來你也在看，我們之間，足夠的部分是什麼。力仁...真希望我的不完美依舊有力量，能陪你穿越一切的黑暗，與你並肩前進。

前方的路途都是未知的，但我們的愛情與我們的人生，並不是為了那份未知與不安不信而活著。

希望，你會一直覺得足夠...直到我們真的深刻地，走進我的感應曾預言的那樣：「我們會走到一個深刻的地方。」

從我遇到你的開始...我就知道你會是能轉變我命運的人。你身上奇妙的能量和走入我靈魂核心的自然相逢...

但這些奇妙的事，都不曾使我感到足夠...卻讓我想要更多更多..

真正使我感到足夠的，是你靜默躺著，睡著的模樣，而不是你擁抱我的胳膊。是我們無所事事，但你在我的身邊，不是你對我說了多少的言語。我感到足夠的，是你就是有力量走進我的心理，你的存在像是解開封印的符咒，使我對人性迷惘變得清醒；真正使我感到足夠的，是我的心，不由自主地選擇為你奉獻我的靈魂...緩緩真實地燃燒著...

那麼力仁，我還為何要用很多我們都還沒做到的事情，來質疑我們彼此適不適合呢？...

我知道自己愛你，那就「足夠」了。我不要讓自己再去想得到什麼外在的形式...活在現在，這還不夠實際嗎？

你送給我的蠟燭，思念你的時候我會點著。你對我說：「那你可以思念長一點。」（那是一根很大的蠟燭。）

力仁，我會的。我知道即使我再怎麼平淡，你都仍然在我的靈魂裡面。

我會等有一天，你也許也會這麼對我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