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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:我對閱讀與體會世界的方式,不斷地在蛻變。還很難言喻。


 


這個世界的中心是什麼?我曾以為是我所追求的真理。但現在的答案,是如何去[體現真理的我]。


我成為一個主動者,不再依附別人的反應。我退後一步,去思考為何這些事情被發生?我觀察人的心態如何運作,如何形成組織?這好像你看著銀河系一樣,看著他誕生與形成。


 


我看見語言使人分裂的方式。體會到團體使用的語言與個人使用的語言的差異。


 


我閱讀的方式改變了。大部分是在腦中結構出A與B的關連與運用,不做體會的動作。


我書寫的方式,想盡量具象。使人身歷其境的文字,才夠偉大。


 


目前,我在心境上已經脫離歸屬感的強迫與束縛,得到了個人的自由。我還不知道,這樣的自己,真正的意念與期望是什麼?在這份獨立下,點燃生命力的東西是什麼?我想,這個問題的答案,要等我累積出更多的,屬於自己信念的焠鍊與答案後,我才會真正知道。


 


這是一篇我看到的,很簡單又很具象的文章。我覺得很適合做創作練習。戲劇本身可以含有治癒性,可以探索心靈也能夠去分享與討論。我想把這個目標當作自己的生活步調之ㄧ,去檢視自己。----還有我一定要提醒自己,不。準。抽。象。化。故事不是感受!我要寫的是故事~不是角色的感受!!


 


現在,請大家看這篇很感人的小故事。。。


 


 


『老兵』代表的是一群人,一群特定的人,一群在半個世紀前跟隨國民政府遷台的軍人。他們自願或非自願性地離開了自己的家鄉,那,隔著一個台灣海峽的對岸的家鄉。半個世紀後的今日,或是終生懷抱遺憾,或是最後結局圓滿,大多數當年遷台的『老兵』已凋零,已辭世。


 


我要說的是一位老兵的故事。



 


離我父親老家不遠處,隔著幾條街,住著一位老兵。他不是軍官階級退休下來的老兵,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大頭兵。孤身來到台灣二十年後,這位老兵才迎娶了一位貧苦的殘障女子來相做伴。


 


他,原本在鴨綠江畔的家鄉是有妻兒的,但,戰爭卻捉弄了人的一生,許許多多的人的一生。


 


由於我父親的年紀與老兵遺留在大陸的兒子相近,移情作用之故,老兵對我父親從小便關愛有加。除了時常從旁輔導我父親學文習字,期勉他將來能出人頭地之外,老兵也常一手糖一支冰地贈予我父親。


 


一個閩南語只會幾句的東北老兵,一個國語說得不好的閩南孩子,這一老一少,在當時,定沒想到會成為彼此這一世互報的恩人。 


 


時光的大輪不停地轉動,不為任何人留待。沒有人脈關係,沒有高等學歷,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,老兵越來越老,最後變成以撿拾破爛來維持生計;而我的父親步入壯年,工作得志,經濟上則日漸寬裕。老兵見這個幼時拖著兩把鼻涕的小娃兒,如今已長成事業有為的大男人,客氣地,謙卑地,他改口尊稱我父親為『莊先生』。


 


台灣解嚴後,兩岸有了來往。日思夜夢,等了四十年,老兵終於可以回家鄉探親了。


 


但,撿拾破爛維生的收入不多,台灣家中再娶的殘障妻子需要醫藥費,後來再生的兩個孩子也需要學費與生活費,他著實無法湊足返鄉所需的旅費。


 


『莊先生,我想跟你借兩萬塊,這錢我一定會還給你。我若還不出來,我這個孩子今年進士校唸書,將來領薪時,也絕對會一點一點地還給你。』老兵帶著他在台灣所生的兒子上門來,找我父親借錢時,如此說道。


 


我父親十萬分地願意借錢給這位遠離家鄉、勞苦一生的長者,心裡頭一丁點兒也不在意還錢之事。父親只想幫助老兵達成返鄉的願望,回報老兵曾對他的殷切關照。


 


老兵終於湊足錢回鄉去了,去看他那分離四十年未見的妻子,那當年仍稚言稚語、如今卻已過了不惑之年的兒子。之後,他又回台灣來。


  


老兵返鄉的那年,我才剛升高二,印象中,只記得有位嗓門清朗的外省老伯伯常會騎三輪車到我家來。每次,他都只在門口停留,遞給我一顆高麗菜,或是一尾吳郭魚,或是一塊豬肉,或是幾粒蕃薯,口裡聲聲叮嚀我要用功讀書,告訴我要珍惜如此良善有為的雙親,與幸福的家庭。


 


幾年之後,我才知道有這借錢的過往事。


 


老兵感激我父母借錢幫助他返鄉,也感恩我父母意圖不討債的心思,自此,只要他自家採摘了新鮮蔬果,便會拿些來與我們分享,更把撿破爛賺的辛苦錢買魚肉送我們。即便後來無論我父母多次堅持不需他還錢,他仍然把錢還清,還依舊一把青菜、一尾魚的送來我家。


 


我很好奇老兵回鄉探訪故人的事情,於是問了我媽。


 


『哎,他回故鄉後,發現原配真是未再嫁,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就這麼孤兒寡母的過了幾十年。他拿出原已準備好的一些錢給大陸的妻子,沒想到,妻子忽然握起他的雙手細細地溫柔地翻看,說道:「你的手變得如此粗糙黝黑,這幾十年來,你一定是過著苦力勞動的生活吧?這些錢你帶回台灣去,在那兒,你還有兩個年紀尚小的孩子需要扶養,一位殘障的妻子需要照顧。家鄉裡,我們的兒子已大了,他會照顧我的,你不要擔心。」』我媽感慨地轉述。


 


『妳怎麼會知道大陸的原配說了這些話?』我問。


 


『返鄉回台後,老兵來了我們家時說的。他邊說著還邊眼框裡揪著淚水,讓人看了真是為他們的夫妻情深感到動容……』我媽媽說時,聲音裡充滿了哽咽,『一個女人,為了一個不知何時能再相見的丈夫守活寡,守了幾十年,她該是多麼地愛著那個男人啊!同時間,她又能以體恤的心態來看待丈夫在台灣的新家庭與新婚姻,這樣的一位女子實在是心胸寬大啊!』


 


『既然大陸的原配未改嫁,也仍然愛著他,那他幹嘛還回台灣來呢?』我繼續問。


 


『唉……他在台灣也有一個家了啊!而且在台灣所生的孩子們還小,他同樣也放不下。當初決定再婚時,他大概是對自己能回故鄉的願望死了心吧……』我媽嘆氣著說。


 


這時,我想到了作家余秋雨在《霜冷長河》一書中的自序裡寫道:『由山巒阻隔的遙遠是一種絕望,而有河流相通的遙遠則是一種憂傷。』從台灣到鴨綠江畔隔了多少山?多少水?這山重水複間的遙遠所帶來的絕望與憂傷,幾十年來,老兵與他大陸的妻兒是怎麼熬住的?


 


兩萬塊台幣只是一筆小數目,但它讓一個被迫離家的遊子終能返鄉,讓一位引頸期盼了半輩子的妻子能再見到久候的良人,讓一個自幼失父的孩子能再看到自己的父親。最終的是,兩萬塊能讓牽掛了幾十年的心不再有所遺憾,遙遠不再是遙遠。


 


隔著一片台灣海峽,穿越歷史時空所造成的缺憾,老兵雖只在耳順之年回鄉過一次,但那趟返鄉之旅讓他能重拾回曾被迫改道的人生,為驟然中斷多年的感情、親情補上一個安心的句號。在老兵的故事裡,我看到了無奈的淚水,卻也看見了淚水中的人情與幸福。 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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