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的變形與內聖外王

(我知道，太像散文，以後會改得比較像小說一點。)

雨夜，漫天價響的雨水"刷刷"地降下，在夜的寧靜中形成一股孤獨的情境。窗外的雨水滴落在梁介恆的書桌前的窗戶，劃下一道道濕潤的痕跡，遠方的閃電突然照亮整片天空，緩慢地響起一陣悶雷。梁介恆懷有心事的坐在書桌前，眼神冷淡宛若出神地望著窗外。

[這夜好黑...]他凝視這片廣袤與孤寂，心思變得很遙遠，宛如黑夜背後還有另外一個世界...時光與空間在他出神的凝視中，突然隱沒於他的意識後。

我在哪裡?...我在做甚麼?...現在是甚麼時候?...

在一片沉寂與黑暗中，他出神而渾然忘我地進入到他自己的意識深處，不再看見，也不再聽到，五官知覺宛如不再存在，卻非常自然，非常輕鬆，像在穿越和移動，像在降落，沒有目的地，他毫無目標地任由自己穿越旅行。

某種東西退居一切之後，微弱地在呼應他，他知道。

梁介恆像沉默的石塊般，陷入時光的河流之中，在永恆的軌道之上旅行。不再意識到時間的流失，空間的移動，他像靈魂出竅似的，從人間蒸發般，自我進入到另外一個次元。

穿越的力量，有如大風一般將他推進。通過這一片的黑暗之後，他會看到甚麼?心裡時常揮之不去的痛楚與哀傷究竟是甚麼?他仍滑翔著，思緒逐漸活絡，黑暗中，從腳底下似乎看見一些兒時令他心暖的物品，他的心口揚起一陣熟悉與懷念...非常珍愛而溫柔，不能丟捨，想永遠保存。一台模糊的小火車列車...一隻髒舊的小無尾熊，一支歪頭的針筒自動鉛筆...

他飛越過他們，繼續往前。但漸漸的，空氣與氛圍出現一種扭曲感。穿越漸漸地停止，一股吞下鉛塊的感受侵擾他前進。空間之中，似乎有甚麼東西在向他懇求，有甚麼情感低語呼喚他，像是纏繞，像是熟悉之人被你遺忘卻仍伸出真摯毫無芥蒂的握手，那麼留戀而溫柔，那麼遙遠而不可捉摸...梁介恆停在空間中，靜默凝望。

一片的沉寂...一片的無形的懇求與呼喚，同時停在他面前，他想去穿越的未來，化為遙遠的光點，落在視野所及，亮著一彎弧的地平線...然後，這個空間開始從角落滲透出血液...被跨越他意志的憤怒與哀傷摺疊，彎曲，失去彈性，"啪"一聲有如巨響，又若紙割碎般輕碎地崩塌碎裂，母親的死亡忽然又悄悄出現，化作怒不可遏的痛楚，有若掉入冰潭兇水，被冰浪淹沒...寒冷，動彈不得。

[血...從母親的胸口不斷泉湧...我哭不出來...震驚狂喊的心哽咽出口...]

[誰啊-------!拜託誰來幫我救救她!...]

兒時無助悲痛的記憶，從角落走至中央。梁介恆成人的雙眼以孤傲煥發出男子氣慨，冷靜地壓抑住一切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