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接個案的時候,我看到了自己協談能力的限制,那就是我可以知道對方的處境跟他判斷思考行為等出問題的癥結,但是我並不是真正的知道,他遇到的困難是什麼?
是什麼讓他不斷的執著?使他無法覺醒跟覺察?不斷的製造自己的痛苦而無法自制?而他又同時拼命的求救?
差別在於什麼呢?我認為並非反省的不夠。卻相反,我常常遇到當事人他們是知道自己哪裡犯錯的,可是他們不知道如何改變?也不懂自己在搞什麼?總是一犯再犯,於是對自己有了輕蔑跟羞愧的感受,不喜歡自己..甚至認為自己一事無成..
個案前來時,常常已經是帶著許多的價值批判進入到跟你的談話空間,不論是批判自己或批判別人,於是就在這些價值的衡量當中兜著圈子,為自己貼上一層層的標籤,迷失了自我。
我認為這時候,首要要去做的,並非去探討對方事件底下的心態,或者是去問他追求的價值。
去知道他的主觀認知,並不會對他有幫助。這是我深切的體會,簡直是在蒐集資訊時又跟他一起掉入死胡同一次阿....
探討這些固然好,也有用,可是我突然間明白,這些探討都只是在他的人生當中,點狀的探討,而非他整體的經驗。
這些細節似乎應該要擺到後面一點。
我仔細思考為何我卡住了?我忽然發覺,是因為我對他的環境背景的認識並不夠,所以其實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環境的?所以我也不會知道他的信念跟經驗是如何形成的?
一個人如果不知道自己身處在什麼環境當中,他做的選擇讓他走到了社會人群中的什麼位置?當他是不清楚的,探討後面的細節根本沒有實質的意義。簡直就是鬼打牆...
意義是解讀出來的,當來談者帶著他的主觀跟你分享他的世界時,我覺得自己真的要很謹慎去聽到,他所處的環境當中那些屬於客觀的東西,才會真正的看見個案的存在,他如何跟這個環境接觸?而使他自己保有自己的存在?
這樣,才不會讓自己落入他的解讀跟認知中。
另外,唯有一個人看見他自己的存在跟位置,我覺得頓悟才會真正的出現,帶來他生命中的轉變。
因此,所以如果一些基本的客觀條件等資訊我通通都不知道,協談就很容易淪為一種價值觀的衡量,又去探討他如何反應?是否符合他的目標?等等。
但這不是,完全不是我想在協談當中去做的。
因為人,不是反應,思維,感受,跟行動。
人,不是這些東西。
於是我就想,到底我該怎麼問?問什麼?
會讓一個人漸漸的,不再把自己的反應當成是自己的全部?不把自己的遭遇當成生命的全部?不把別人的對待當成自己的價值?而把自己給自己貼上的標籤去除?
我覺得重點並不在於覺察耶,以前的話我會認為是覺察,但今天的我似乎體悟到,所有那些變化中的東西你覺察不完的,人並不需要一直去知道自己的每個反應。
我覺得比較貼切的形容,是明白,是理解。理解了自己的之所以然,了解了自己一生的經驗,了解自己面對的處境/環境,自己是如何去看待跟回應的?自己為何這麼做?可以得到什麼?或是在迴避什麼?
這樣的一整體的經驗,我想,就是一個剝除標籤的過程。
因為,過去的自己跟當下的自己,是不同的,那麼帶對方回顧過去的過程,就是一個新的不同的自己去看一個舊的自己,而逐漸把過去變成過去,然後整合跟完形成一個新的現在。
所以我想要發展這樣的語言能力,可以透過問話帶別人看到,自己的生命經驗是什麼?自己是如何成為今天的自己的?
我想,知道自己如何看待環境,知道自己如何做出判斷,自己有什麼想法,真的很重要!
- Jun 23 Sun 2013 00:02
對協談進一步的摸索跟了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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